如何讓一檔網絡綜藝真實好看? 網綜導演曉晴:只編規則不編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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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集到全國191名頂尖舞者,從律動與汗水中呈現舞蹈藝術的繚亂和張力,節目上線40分鐘總播放量過億次…… 這樣一檔網綜背後的策劃與編劇,會是一位什麼樣的人?她會像外界對綜藝節目猜測的那樣“為吸引眼球而刻意安排劇情”嗎?在她眼中,網綜與電視綜藝又有何不同?
勞動節前,我見到了這位站在網綜節目背後的“指揮者”——愛奇藝節目製作中心《熱血街舞團》副總導演曉晴。她的工位整潔而普通,一小盆綠蘿裝點着周圍的安靜。1986年生人的曉晴用食指向上推了下眼鏡,語速很快地進入正題。
去年9月,曉晴接到公司任務——參與制作一檔“讓大家都可以看到中國街舞有多厲害”的節目,名字就叫《熱血街舞團》。從那一刻起,曉晴的想法就帶着年輕人的“衝勁兒”:“網綜節目層出不窮,我們這一檔如何做到與別人的節目與眾不同?”
看過的觀眾都知道,這檔正在熱播的節目一開場就玩了個“花樣”——不是傳統“套路”中的導師挑選手,而是選手給導師投票。當時,節目請來的四位明星召集人站在舞台上,突然聽到導演説:“一個小時以後,等待被你們召集的191位頂尖舞者將觀看你們第一次亮相表演,對你們進行投票。”話音剛落,四位明星召集人全部神情緊張——陳偉霆低頭咬了咬手指,王嘉爾拍了拍身邊的鹿晗,鹿晗因為台下舞者的專業程度感歎“太沒底兒了”,宋茜反問工作人員:“為什麼還會有這樣的事情,我們不是召集人嗎?”伴隨着視頻上方彈幕“飛”來的,是“有趣有趣”“期待”等網友的評論。
“這個環節就是我們力求各種不同的一個表現。明星們最初只被告知有一段亮相表演,結果沒想到要被選手們依據其表現投票。觀眾從視頻中看到的反應就是明星們的第一反應。”曉晴回憶起這段,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反轉與衝突自然是吸引眼球的兩大法寶,可這些場景到底是真實發生的情節還是按劇本演出來的戲碼?記者注意到,在這檔節目的幾處情節轉折點中,不乏有網友通過彈幕的形式表達質疑:“這明顯是演的”“這是導演安排好的吧”——其實,這不能怪觀眾“多心”,去年某綜藝節目就曾被當事人爆出過“按劇本演”的內幕。
聽到這個問題,曉晴使勁衝記者擺了擺手:“真不是演的。”她隨口向記者舉例説道,節目裏的一個舞蹈團隊中有位名氣很大的專業舞者,很多人在還沒比賽前就認為,這位舞者會是最後的贏家。在兩位明星召集人鹿晗和王嘉爾看完這個團隊跳舞后,大家都以為那位舞者會被明星選中晉級。然而,兩位明星首先選擇的卻是團隊裏的另外一位較年輕的舞者,引起了觀者的不少熱議。曉晴解釋道:“我們當時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們甚至沒想到兩位明星會走過那麼多身邊的舞團,第一個奔向他們舞團去選人。”
曉晴告訴記者,寫本子與順流程的確是她的兩項重要工作內容,可是她編的不是劇情,而是規則。不過,她對這方面的負面評價也十分開朗:“能夠讓網友覺得是演的、是寫好的故事,其實證明我們真人秀做得非常成功,堪比電影電視劇的情節啊!一開始我還覺得網友想象力太豐富了,但後來想想其實挺開心的。”
在規則上下功夫、磨創意,就能收穫讓觀者怦然心動的“劇情”——這已成為曉晴用實踐檢驗出的真理。她回憶起一次對流程的修改,心中頗有成就感。那是剛剛錄完一天的淘汰賽,曉晴與她的團隊卻突然感到,如果接下來按提前安排好的規則,繼續淘汰選手,未免顯得不合時宜,於是臨時把下一個環節改成請明星帶戰隊完成限時編舞的任務,以此調節現場氣氛,增加團隊凝聚力。
雖然是公司的青年力量,曉晴已經對電視綜藝和網絡綜藝所需的不同思路和技巧輕車熟路。“我以前在光線傳媒做電視綜藝,但那時網絡還沒這麼發達,節目都是在電視台播出。”回憶起那段經歷,曉晴説道,電視綜藝與網綜從製作工藝、水平和流程上來説,其實沒有特別大的差別。二者最大的不同,就是其面對的主要年齡層之間的差別。顯然,網綜的受眾更加年輕化,因此其內容也更新鮮、更天馬行空。
“如果我現在提出一個新的想法,網絡平台很少會問我,你現在做的東西前面沒有成功案例,你為什麼還要做?相反,這個平台會給我一個很寬鬆的環境。只要內容是具有正能量的,我就可以去嘗試。”
為了做好這檔街舞節目,年輕人的“拼勁兒”也在曉晴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在節目錄制過程中,她與團隊小夥伴們經常從下午五六點開會直到第二天凌晨。記者還從曉晴的黑色工作服上發現,她專門把“工作使我快樂”印在了衣服的正面。“這行字一是提醒自己,二是鼓勵其他小夥伴們。”曉晴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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