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可以變成美夢 我們應該操縱人類夢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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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所有的夢境都美好。噩夢往往讓我們醒來之後心有餘悸。人類是否應該操縱夢境,讓更幸福的夢境取而代之呢?近年來,越來越多的治療師開始使用所謂的“掌控夢境術”。藉助美國紐約邁蒙尼德睡眠藝術與科學中心開發的這套療法,有嚴重睡眠問題的患者能夠學會控制自己的夢境,用令人愉悅的夢境將不受歡迎的噩夢取而代之。我們應該操縱夢境嗎?噩夢難道真的一無是處?

噩夢可以變成美夢 我們應該操縱人類夢境嗎?

美國《紐約時報》邀請多位專家就此展開討論。

噩夢對健康有消極影響 應干預

安東尼奧·扎德拉 (加拿大蒙特利爾大學心理學教授)

越來越多的健康專家和普羅大衆都明白,經常做噩夢是一個常見的睡眠問題,對睡眠質量和心理健康都有着嚴重的消極影響。而且,噩夢的負面影響遠遠超出了噩夢本身所帶來的痛苦經歷。做噩夢越頻繁,患睡眠障礙(如失眠)的機率越大,心理壓力也會隨之增加。

在某些情況下,做噩夢是睡眠障礙的主要表徵,而不是潛在心理衝突表現出來的症狀,直接對噩夢進行治療是一個切實有效的臨牀方法。大多數噩夢患者經過意象複述療法治療後,睡眠質量有所改善,做噩夢的次數也大大降低,隨着時間的推移,效果依然能得以維持。不幸的是,許多醫師仍然對噩夢所產生的潛在痛苦不甚了了,也不知道對噩夢有着相對有效的治療方法。

噩夢的內容有意義嗎?在許多對夢境研究的流派看來,夢境背後隱藏着一些有待揭開的東西。然而,通過對夢境的回憶會發現,背後並沒有掩蓋有意義的信息,反而顯示夢境與做夢者清醒時的生活密切相關,包括他日常所關切的各個方面。

對夢境的研究有很多方法,各個治療師之間也會有個別差異,這使得人們對某個夢境的解釋迥然不同。與其探究一個夢境背後的“真實”含義,還不如直接針對噩夢做一些具有啓發意義和實用價值的研究。

日有所思 夜有所夢

威廉·多姆霍夫(美國加州大學聖克魯斯分校研究教授)

上世紀60年代,夢境研究者在實驗室對成人夢境做了一次最爲全面的研究。他們一共研究了58名男女做夢者,並從他們那裏蒐集了635個夢。研究者清楚地記錄了做夢者和其他人白天所從事的活動,並且經常與他們交談以瞭解其所思。結果發現,多達90%的夜有所夢與日有所思相關。

單說這項研究成果還不足以讓人信服。還有其他研究成果可以證明日有所思和夜有所夢之間的聯繫:男女在所思方面有差異,在所夢方面的差異同樣存在;不管是美國兒童,還是瑞士小孩,他們的夢境都會隨着年齡增長而出現規律性變化;從事狩獵和採集的文化羣體與其他羣體相比,夢到進攻和動物的機率也大爲不同。

年齡、性別和文化對夢境會有影響,但對塑造夢境心理作用最大的因素在於生活體驗,而且與每個人的當務之急和興趣點密切相關。對某個人或某項活動的關注度越高,在夢中出現的機會就越大。

夢境讓我們暴露弱點了解自身

羅傑·卡梅內茨 (美國新奧爾良夢境治療師)

聖經的《創世紀》,是西方第一本記述了夢境的書籍。在《創世紀》中,“夢”這個說法的首次出現,便是以一場噩夢爲開端。基拉耳王亞比米勒在夢中聽見上帝對他說:“你是個死人哪!”自從有過這次可怕的經歷之後,亞比米勒便開始珍惜活着的歲月,生活由此變得更好。

科學告訴我們,我們每天晚上都會做夢,這表明做夢是一種自然不過的體驗。但夢境究竟有什麼用?如果它們真的一無是處,那爲什麼不試圖改變呢?從古代的觀點看來,夢境能讓我們對自己有最深切的認識。現在這種觀念已經不再盛行,畢竟在當今世界,人們害怕露弱點,尋求掌控各個領域,並避免一切痛苦。從這個角度看,(有人就提出)爲什麼不把我們的控制力延伸到睡眠,改寫夢境、並將噩夢一併剔除呢?

還是讓我們回到古代世界的那一基本直覺,即夢想可以讓我們對自己有更深刻的認識。比如《創世紀》中雅各夢見梯子的故事(譯者注:雅各夢見耶和華站在天梯上,將雅各所躺之地賜給了他)。他醒來之後頓生敬畏之心,這是一種神聖的感覺。當我們在噩夢中感受恐懼和痛苦之後,醒來之後就會常懷敬畏之心,即使噩夢對我們的衝擊是如此強烈,可能需要有人幫我們從夢魘中走出來。但如果我們反其道而行之,試圖控制甚至消除我們對夢境的知覺,就有可能阻斷了解我們內心世界最古老而又最天然的那一部分的途徑。#p#分頁標題#e#

(美國《紐約時報》8月1日 譯 夏微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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